手里的“新”被褥看起来依旧破旧,拼接的痕迹明显,针脚粗糙得可怜,但摸上去,
总算比之前那冰冷梆硬的破烂要柔软和厚实一些了。她抱着这叠沉甸甸、软乎乎的东西,
走向柴房。柴房的门虚掩着,里面没有光,只有孩子们挤在一起互相取暖的、细微的呼吸声。
她轻轻推开门,没有进去,只是把手里的被褥轻轻放在门口干燥的地上,
然后悄无声息地退开,关好了门。第二天天刚蒙蒙亮,林晚就起来了。
她做好了一锅稠稠的野菜糙米粥,还特意给每个孩子窝了一个鸡蛋。
当她把粥和剥好的鸡蛋放到孩子们面前时,看到他们眼下有着明显的黑眼圈,
但身上却裹着那床她昨夜缝制的、歪歪扭扭的“新”被褥的一角。孩子们看着碗里的鸡蛋,
又看看林晚,眼神里的惊疑几乎要满溢出来。这一次,他们没有像昨天那样等待太久。
在建国小心翼翼地尝了一口粥,确认“安全”之后,
三个孩子再次以风卷残云的速度将食物消灭得一干二净。吃完饭,
林晚开始动手收拾那间杂物最多的西厢房。她把没用的破烂清理出去,扫地,擦抹,
开窗通风。忙活了一整天,总算让那间屋子有了点能住人的样子。
她把孩子们少得可怜的、散发着霉味的衣物从柴房搬过来,
又把自己炕上那床厚实的褥子也抱了过来,铺在了西厢房的土炕上。“以后,你们睡这屋。
”她语气平淡,听不出什么情绪。孩子们站在门口,看着虽然依旧家徒四壁,
但却干净、亮堂、有了炕席和被褥的房间,都有些发愣。晚上,
当林晚自己躺在只剩下薄薄一层褥子的硬炕上,
听着西厢房那边隐约传来的、孩子们似乎睡得格外安稳的呼吸声时,翻来覆去,难以入眠。
摆烂?在这个年代,带着三个名声被原主败坏殆尽的孩子,她能摆烂到哪里去?感化?
谈何容易。那三个孩子眼里的戒备和创伤,不是几碗面、一床被子就能抹平的。活下去,
把这三个崽养好,成了此刻她脑海里唯一清晰的念头。日子一天天过去。
林晚不再像...



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