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把他押起来,明天就送刑部问罪!”小吏们上前抓住沈敬言,正要往外走,
张阿福突然冲进来,手里拿着一把铁锤:“不许动敬言哥!李大人偷工减料,篡改底款,
才是真正的罪人!”李臻恼羞成怒:“反了反了!把这两个刁匠都押起来!”混乱中,
沈敬言趁机把《考工记》塞进怀里,又抓起一块炼好的铜料藏在袖中。他知道,
只要还有手艺在,就还有希望。4 炉中魂刑部大牢里阴暗潮湿,沈敬言蜷缩在角落里,
身上的伤口还在渗血。张阿福被关在隔壁牢房,不停地咳嗽,听声音像是受了重伤。
“敬言哥,你还好吗?”张阿福的声音传过来,带着哭腔,“我对不起你,要是我没喊出声,
你也不会被抓进来。”“不怪你。”沈敬言虚弱地说,“是李臻心术不正,我们没错。
”他摸出怀里的《考工记》,借着从牢窗透进来的微光,一页页翻看着。
祖父的字迹在书页上跳跃,那些关于铸器的记载,此刻成了他唯一的精神支柱。
他想起赵师傅说的话,心诚则器成,或许,真正的匠人手艺,不在于是否能铸出御用器物,
而在于是否坚守本心。几天后,沈敬言被带到了刑部大堂。出乎他意料的是,
堂上坐着的不仅有刑部尚书,还有工部侍郎和内监王瑾。“沈敬言,有人揭发李臻偷工减料,
篡改底款,可有此事?”刑部尚书问道。沈敬言心里一动,
连忙把李臻如何要求减少炼次、增加铅锡比例,
如何篡改底款嫁祸于他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。
他还拿出那块炼好的铜料:“大人可以验看,这是十二炼的铜料,
与李大人铸造的香炉截然不同。”刑部尚书让人把铜料拿去检验,
又传讯了铜作局的其他工匠。张阿福虽然重伤在身,却也挣扎着指证了李臻的罪行。
证据确凿,李臻无从抵赖,当场被押了下去。王瑾看着沈敬言,
语气缓和了些:“你倒是个老实匠人。本监问你,你能铸出真正的十二炼宣德炉吗?
”“小人能。”沈敬言毫不犹豫地回答。“好。”王瑾点了点头,“本监给你一个机会...





